但车队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止。
凝长的静默盘旋在宁阳当街上空。
再等了约莫小半刻钟,终于盼到远的一点动静。
但这样的区别并不是第一天的事。
它们由无边无际、连绵的车礼官队伍组成,由即使是随意一匹货
、
的红花也是金丝织就的无尽奢华细节组成。
二人窃语被一记嘹亮鞭声打断。
这红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复杂。
人群如泥浪般落了下去。
但这车队好像没有尽似的,她数到放弃了,车
黑靴还在前推。
天青色正装八人领队,为首二人执静鞭,每走一步,在地上抽打一下。
“瞧我……出门太久,总感觉京里的事物都陌生了。”
就是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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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下自己脑袋,恍然回来。
虽然众人都好奇,想一窥公主真容,但迫于仪仗威严,无人敢起直视。
“长平公主有令,尔等俯首长跪,不得起。”
这一点点红色由远及近,逐渐漫开。
但凡有些贼眉鼠眼的,指点出来,也不问份,从旁官兵便走进人群里擒出来,捉走。
紧随其后八匹穿红的白仪官,合执巨大的肃静牌匾,冷目巡视人群中的异色之辈。
只听一声礼官的嘹亮嗓音:
她慢慢直起。
本也只是要瞧一眼到底是谁,四人便没往前,只找了个贴着门面的
子。
车轴声在季云烟跪着的余光里轱辘了一圈又一圈。
“邵阳的贵人,咱们没见过么?”
又压低声音嗔他。
那前三个字会是――
这样的狼狈,与透过车窗来看她、锦面盛装、如玉无瑕的年轻女子完全云泥之别。
这十六人过后,长街百姓再无碎语,都屏息敛目下去。
如果她开口,如果时间倒退回十二年前。
詹钦年回忆起这个仪仗规制对应的份了,但四下静穆,他怕生事,于是又缄口回去。
她笑瞥他一下:“竟说得我跟小孩子似的……”
那是一点红色。
未曾料,金尊玉贵的邵阳皇室公主会亲至此。
干透。
她的发髻因为倒在地上太久,起时松散凌乱开,
上的布衣也沾满了从路中扫到
旁的灰尘。
季云烟神色平静地看向早已凝视着她的长平公主,但没有开口。
“久么?不过才……”
早在南远使团进那日的四人亭会已然如此,抑或,早在二人出生前。
人群先前猜测的贵人,无非就是侯爵宗亲之类。
缀在这红上的,有金色,有黑色,有锦绣,有华章。
方才还有好几个在路中奔跑嬉戏、沿街官兵难以束的小孩,被机
般推进的冷鞭抽痛,又被后排的长杆无情推开,压回人群里去了。
虽没有进一步传召,季云烟却非常清楚,眼前这架迄今数来轮轴最大的车里的人……
桓立轩把季云烟搂在臂间,低声问她:“要不要我抱你起来看?”
洪亮的一个“跪”字响彻长街。
“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