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若西周要防,先要重整军权,同时在北边界关郡大修防御工事,为定北进犯争取国内整兵的时间,一旦熬到冬天,西北进入大寒期,军机自然丧失殆尽。”
他曾说,西周皇子众多,他又曾为质,想必如今在临昌朝堂并非顺风顺水,如果自己一条额外的信息给他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桓立轩停,插话进来,断开她思绪。
定北囤兵已久,早摩拳掌,只待一个时机,将这座大厦一脚踩塌。
东齐只不过是新旧君主交替,再过几年,朝局稳定,新朝新政,万事难料。
“那定北如果真的决意攻打西周,你觉得何时为佳?”
要是郦锥被其中一家吞并,再无指望,那也罢了,可如今的局面――
她撑着詹钦年的手,惺忪推开车窗。
历届定北帝王野心,断不会如西周龙殇那般温和,届时郦锥将三面环大敌。
再来个定北虎狼……
一见眼前景象,愣了下,立刻清醒过来。
“在想什么?”
上这位竟然也能镇定答话:
她拍拍他实的
肌,点
称赞。
该和魏焰说一句吗?
“那如果……”
她利落起,当真决定不再逗他。
“公主。”
即使定北不如桓立轩计料,敢大胆用兵两家,就凭它长期渗透西周之举,也知它早有意入主西周。
她万分犹豫。
直到桓立轩和詹钦年换了班驾车,她又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脑海中还在想西北之事。
断情决裂不当再打扰还是私人小事,但若被魏焰误会自己别有所图……
而南远,无论是文武哪家上位至尊,都不是文弱之君。
“宁阳到了。”
纵然那努力克制退缩,但还是随着她
齿开阖牵动的脸颊颤动了几下。
“秋收。如果我领定北军,会在今年秋收之时攻打西周。”
怀中空落,桓立轩眉眼间有些委屈地思考。
“定北虽彪悍,但西周自来也是个强兵大国,总不至于任凭定北拿。”
她偏开被他咬得红的耳朵,却另一侧耳朵无意碰到他的
起。
桓立轩见季云烟思索深深,知她定在筹谋什么。
只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通过魏焰留下的书籍里的细碎信息,推断西周近几年的财政状况不甚良好。
不行。
无可逃了,她的声音还在努力正经。
“因为西周乃军屯兵制,队且耕且戍,秋收初时,大
分士兵都会务农收割粮食,又恰逢一年囤粮量最低点,定北那时下手,正是西周兵力薄弱、粮草难续之际。”
脸颊隔着一层衣物,
在那团
物上。
但并非全然是税收不良的缘故。
“陛下可缺座下夫?瞧小民如何?”
亡齿寒,唯有令西周与定北制衡,才能为郦锥博出发展时间。
但她还有事情没问完。
“很好。”
边听边仰望上去,见他脸已浑然通红了。
季云烟陷入深思。
他笑。
“我是西周国君,要制止定北进犯,尔可有妙计?”
如果真如桓立轩所言,龙殇国破,临昌沦陷,定北将独大西北。
就像一座将倾的腐朽大厦,不是拿钱修就能修好的。
“西周军权旁落,各地诸侯皆握有重兵,我听说,这几年定北对西周的渗透甚剧,分裂拉拢了好多地方势力。如果真的开战,国都临昌独木难支,恐难为继。”
更何况,这信息不过是自己和桓立轩的纸上谈兵,魏焰本有城府,说不定这些事他早有预料……
她勾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