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敷衍走了这个，门阖上了她还是不放心，非要冲去把门闩插上才作罢。

主，没过这些事，痛就痛罢。

        掀开被子，被褥上一片深色水渍。

        一双杏眼眼底全是潋滟水光。

        “为什么？”

        李沛君话虽如此，却还是招待好茶，屏退众人。

        他满心都是“这样好的十三公主自己何德何能”，哪知半臂之隔的黑暗中――

        是了，她看起来就是子弱的，今日又颠簸受惊，自己还叫她这些事，真是该死。

        什么为什么？

        李成弘看了眼茶盏，没端。

        “大哥，这种节骨眼上，你不当来的。”

        只见眼前的季云烟，咬着一边的红，口急速起伏着，手死攥着褥子。

        “其实……你没嫁到南远去，我开心的。”

        一直的玉势正在她中小幅抽插，充血大的花正被一张灵巧的口舐。

        邵阳对他示好的女子不是没有，别说入眼，就多与她们说一句都觉烦躁。

        对季家，李成弘向来是畏惧多于轻蔑的。

        “你好大的胆子。”

        但十三公主实在是不同的，没有一点矫，比他聪明，而且――

        他又要转，肩上的力又重了一点。

        他应了她的请医，面色却还犹豫。

        李沛君顺了口气，暗怒万太医开的新药毫无作用。

        “我听说，十三公主离了？”

        李太后踹开一个没分寸的按摩太监，压下口不适，召见了私下来访的尚书令李成弘。

        “我走了，公主好好休息。”

        她冷眼起楚楚可怜浑是汗的詹钦年下颚。

        难以启齿的少年羞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腾得起，夺回她手里的布巾。

        连父母亲都不行，他们一个只会促他成将，另一个只会叮嘱他听话。

        他打心底厌烦。

        “好了好了，我不回了。”

        “那又如何？南远五皇子，哦如今该称一声‘平骅王’了，他不都说，弥州没多少兵力，就算真有，大哥莫忘了季家当年咳咳咳……”

        “没有为什么。”

        美得仄。

        同一句话，从永翠的那位口中厌出。

        声音快低到尘埃里去了。

        “怎么？”

        “三妹你糊涂啊！”

        她是真正懂他所想的。

        季云烟努力用自己神思恍然的大脑去理这个突来的话题，断片了好一会，竟来了句：

        “大哥，我这里的御医是当真不中用了，你去替我寻个来罢。”

        “乐元法师替她消障。这个季云烟近来是有些异端，可她一个季家不要的，能替那小傀儡成什么事？让她去跑一趟久衡山，哀家也落得清净。”

        李沛君当然知他所思，冷笑。

        那只素手微用了点力，耳后还传来些深长息。

        李成弘连声哀叹。

        “一个傀儡皇帝和一个叛臣之后，想这邵阳的主人，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

        “是不是太累了？我自己来罢？”

        “你可知那季云烟此去东南，若终点当真是久衡山也就罢了，她若再行五百里，那就是弥州！”

        “大哥你就是瞻前顾后太甚，以至如今朝中声望竟要被那姓蔺的比下去，罢罢罢……哀家这就安排几个人，去将那季云烟杀干净了便是。”

        桓立轩盲猜她重的义，又过一会，突然很低地说了句。

        他竟一时忘了方才为什么要起，只记得她声的‘为什么’。

        她这样聪明，怎还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