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三都听懂了么?”
“没有打动臣妹。”
“说说看。”
“据臣妹所知,西北三国西周定北龙殇都不是主粮产地,南稻北麦,咱们郦锥的粮食命脉如果被在东齐或南远手中,日后一旦开战,对我郦锥而言都将是灭
之灾。”
“倒是主事说的那些惠利条件,臣妹妄自揣测,若有不对,还请陛下指正。”
“因此臣妹大胆猜测,关税免除的五年之期,就是南远意图侵吞覆灭我朝的计划之日。”
“莫不是十三也被劝动了?”
“说。”
他惨淡一笑。
语气像极了在问启蒙小孩。
“南远驻军之事,可行。”
“免除关税的确可以促进我朝经济,但我朝支产业本就薄弱,务农者已是不足,若关税免除引诱更多百姓弃农从工从商,咱们就不得不进口粮食。”
“其二,也是臣妹最为忧心的。”
“南远的条件,听起来确实诱人。”
他坐直了子。
“你接着说。”
齐泽襄立刻敛了笑脸。
季云烟慢慢摇了下。
带上门,而后俯下,
过她的耳畔,把百叶窥窗扭回完形。
嘎吱一声。
他刚经历一番“连心腹都被说服驻军提议”的煎熬,走进来时,竟还能温温地对季云烟笑了一下。
“方才那两位,一个是兵左侍郎纪凉,和兵有关,一个是
度支主事邱兴昌,和钱有关,都劝朕……”
她定定看进全然肃穆的齐泽襄眼中。
这样一句偏僻入里的要害,满朝大臣竟没有一个提出的。
她点了点:
“军事上的承诺听下来,多为驻军后的……姑且叫‘虚言’罢,像极了浪子哄姑娘婚嫁,说什么婚后定能一心一意之类的空话,这些
不得数。”
不一会,听他仅仅答复了“容朕三思”的屏退,殿内很快安静下去。
“别的,臣妹不知,只说方才堂上那番条件……”
“其一,驻军款并非拨到咱们使用,财政权仍在南远手中,即使咱们可以从军营建设里吃点小恩惠,钱的事是小,一旦他们圈了地,将来军营的土地到底归南远,还是归郦锥?军营自建,又有重兵,他们当真不还,又要如何?”
齐泽襄推门进来,见季云烟抱着一点没打开的针线篮蜷在挪动了位置的长榻上。
齐泽襄挑眉笑:
季云烟记得上回在茶室密话,议及折磨曲折,他也习惯这样搓。
季云烟诚实答:
“大略懂了。”
齐泽襄正笑她这个‘姑娘浪子’的比喻,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