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轻声叹息,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父亲和季庄主屡次派人来叫他回去。
扶墨庆幸。
她言辞恳切,一字一句哀求。
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或许还有许多她失智受控、但已无从得知的时刻。
“可我不能走,广慈寺有一味传寺至宝,名叫金舍利藤,此物珍贵,百年才出一支,我需要此物来为你入药。”
一切从前毫无关联的记忆一瞬间涌回她的脑海――
“烟烟,好在当初下药之人是李沛君,她已经害不了你。”
“小公主回来了。”
扶墨望着她替他搓手、捂他冰冷指尖的紧张模样。
季云烟望着他破烂衣领间出的两
几乎刺破
肤的锁骨,她心
的泪意又一次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
……
暮鼓已尽,夜幕如披,盖在广慈寺绵长的香火纱衣之上。
然而――
“但要是你这病被有心之人得知,加以利用,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傅先生……”
而且那些男人虽察觉端倪,但他们无心控制她,更遑论加害于她,以至无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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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她此生健健康康,永远自由。”
“你给我的那药来解致情毒就够了,我不需要别的,扶墨,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烟烟,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
从前她只以为,这不过是致情毒的副作用。
她还是摇。
他不肯。
“此事不牵涉扶墨,只要能换金舍利藤,不
您提什么条件,但凡是我能办到的,我都愿意交换。”
她的脚步落在离傅廷晏不到五步的距离。
“你上所患,并非致情毒。”
他焦急不已的神色,满足地摩挲着她的发。
季云烟怔怔望他,屏住了呼。
扑通一声,季云烟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下跪声彻佛堂。
“烟烟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安康甚于我的命,不
她最后愿不愿意嫁给我,我都要尽力治好她。”
傅廷晏预想她会破口大骂,为何广慈寺要如此凌扶墨,或是,直接用她那毫无缚鸡之力的手攻击他。
季云烟呆呆抬眸,失魂落魄地望向扶墨。
傅廷晏眉目一敛,手中佛珠停止了转动。
“你听我说,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回去,好不好?”
这是他这一年中,最温的一日。
“不是……致情毒吗?”
季云烟的语气中再听不见一丝午后的蛮横跋扈。
扶墨微微摇,面
凝重:“虽然你病发时与致情毒症状一致,但那只是表症,如若在你情动时有人稍稍对你动些手脚,你就会心智溃散,失去控制,沦为傀儡,这才是你此病最可怕之
。”
这一年间无数个日夜,他无数次幻想着她的脸,才能支撑他苦挨至今。
他的心底已觉幸福不已。
“烟烟,你为了我奔赴千里来到广慈寺,我很开心。”
每回有人来寻他,扶墨拒绝的措辞如出一辙。
自己的这点辛苦比起他这一年来所受的苦楚,实在微不足。
他没有回,只缓缓睁开了眼。
第一次见到齐缙,在久衡山上,与他爱至
时,她无端失控,变作听话玩偶。
“扶墨,我不重要。”
空的后山佛堂中,傅廷晏正拨动佛珠,口中喃喃诵经。
原来这毒,早在她不知不觉中展过它可怕的威力。
……
上栗湖庄,她与谢轻舟和时卿三人共浴,溺水后她突然情大变,对他们言听计从。
季云烟拼命摇泪。
“言白,如果我同你说,下药之人并非李氏……”
季云烟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