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拉拽，都停不住她的磕大哭，他亦有不忍，轻声问：“那你是他的妻子吗？”

        时卿又一次出现。

        “他、他在你边？你看得见他的鬼魂？五甲的鬼魂？？”

        他瞥了眼远大步走来的沈独翳，止住要问稚氤“五甲后来如何”的口。

        她完全分辨不清，只知呆呆地、不知餍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直到有一个霸的熟悉嗓音突然拽住了她。

        他叹了口气，诉起往事。

        “五甲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沈独翳的扇子敲上她脑袋。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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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扎针，会不会是她实验的一分？

        还是她意念中的幻象？

        “你俩刚在聊什么？怎么都魂不守舍的？你哭过了？停玉，你怎么把她弄哭了？”

        邵阳中的监狱只有内廷监，所以，平院的孩子们是被关进内廷监中。

        她就这么痴痴望着，任凭泪水滴满衣襟。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握起她的手，以帕拭泪。

        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时卿会消失不见。

        停玉骇异愣住。

        “于是我趁人不备，勾引了那个带我们进的太监，整个平院里，我与五甲长得最漂亮，其他人因此欺负我俩，五甲是个笨，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可他会把粥分给我喝，所以我就罩着他，这话说远了……那太监没，他就拿手指欺负我，不过好在他是个守信的，轮到我扎针前，他就把我带出去了。”

        就在此时，一连串可怕的联想涌入季云烟脑海――

        这本是停玉内心深最阴暗肮脏的秘密。

        季云烟颤抖点，转向停玉。

        她满面泪水，却忘了。

        季云烟不知所措的目光望向停玉边的时卿。

        季云烟安静听着，不知如何安停玉，她便替他斟酒，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藏了太久，无人可诉，面对眼前这个五甲唯一的亲人，他竟莫名愿意告诉她。

        她的目光越过停玉肩，看向他后――

        是鬼魂吗？

        “念念别哭，谢谢你让我知，九丁还活着。”

        “我不知……”

        “如果他是自愿为你而死的，说明你一定是他深爱之人，我不会杀你，他的死，想必足够折磨惩罚你了。”

        停玉把自己的帕子伸到她面前，深深叹息。

        “时卿让我问你，你进皇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次，时卿竟朝她走了过来。

        “后来，那太监把我藏在他外宅里，他绑着我、凌我，我受不了，趁他不在磨断了绳子，等他回来，一刀把他杀了，那时快入夏了，他的尸发臭，很快就会被邻居发现，我知不能回平院，于是便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搜走，我藏进一个商队的车里，混出邵阳城，后来，我就来了端康。”

        停玉饮下一杯，角笑意凉薄。

        四周变得阴森恐怖，一片模糊。

        而季嘉懿的实验室就在内廷监后。

        “我与十几个平院的孩子被选中送入邵阳皇后，预想中被分去伺候主子的好日子并没有来临，我们所有人都被关进一间大牢房中，第二日开始，每天会有两个孩子被提出去，再回来时，他们的胳膊上会多几个细细的针眼，一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呆傻了般，只知哭，我们余下的人怕极了，都不想被提出去，于是我……”

        季云烟拿着他的帕子，怔怔抬起。

        李芝说过，内廷监后花草长势喜人，会不会那片土地下，正埋着那些孩子的尸骨？

        那些孩子进后就有去无回，难是被抓去人实验而惨死？

        他静静地站在亭角，看了看停玉，又看了看她，面微笑。

        “替我问一问，他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后来再也没回平院了，好么？”

        她仿佛置冰冷漆黑的水域，不断下坠。

        停玉见她一直愣望着空气，目光里大片痴缠深情，猜她大抵没有撒谎。

        季云烟浑僵，心底混乱惊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