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许多瞬间,她还是无法将眼前的男人同魏焰区别开。
“他真名叫魏炀,是晋凉王的孪生胞弟。”
每寸每分,每沟壑,她都细细摹绘端详。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丑女人,别叫我再看见你!”
最煎熬耻辱的时刻她已经度过去了,这点小嘲讽实在算不得什么。
即便她曾与魏焰亲密无间,熟悉他的模样。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午后在春芳阁,孙通一送走项英光几人,立刻连跑带爬回到楼。
孙通三两步从门外奔进来。
魏焰沉稳内敛,矜重不苟。
季云烟还有些宿醉难受,她捂着额。
她的视线化作最尖细的毫,描上眼前男人的面庞。
“因为你竟然企图用你自己的命来扰乱本公子的运数!像你这样的人,是这世间最可恶的了,自私自利不说,还要祸害他人,不过,本公子命
,岂会被你这种……喂!”
“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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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独翳是他的假名。”
沈独翳突然回,竟发现对面这丑丫
居然呼呼大睡了起来。
但看见她满满
的肮脏污渍,他又嫌弃地缩回了手。
沈独翳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作势便要动手去捉她。
季云烟再醒来时,已是在倪府夏莲居中。
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不过你这般平平无奇的丑丫,死了也没什么,只是别叫我知
了,我要是知
了,我非但不会因此内疚,反而会叫人把你的尸首挖出来,丢去乱葬岗喂狗,你知
为什么吗?”
抬眼,看见沈独翳正一脸鄙夷地望着她。
走到季云烟榻前,他二话没说,当即跪下,眼泪唰得掉了下来。
沈独翳上下打量她一眼,目鄙夷。
“喂,你给我起来!”
“本公子自知风姿绝,旁人求之不得的美貌,我生来便有,你不必艳羡,若你当真忍不住心生惭秽,这也是理之自然,不消为此自卑沉沦。本公子乐善好施,见不得旁人因我这丽质天生而嫉妒发狂,动了轻生的念
……”
季云烟轻声叹息,眺向黑漆窗外。
兄弟二人虽自年少后便异地而居,不同的水土依旧没能改变这二人的相似面貌。
邓慈之疑直到此刻彻底攀上巅峰。
他手中折扇剧烈摆动,好似在说:因为她的缘故,周围充满浑浊之气,他等不住要扇走。
“哦……”
“不是,”孙通摇,“是我送走项会长他们几个时瞧见您的,沈公子何时走的我也不清楚。”
“没事。”
……
“本公子好歹今日救了你,你连句感谢都没说,就这么睡着了??”
“好了我知了,你别哭了行吧?若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孙通迫不及待追问:“长公主,那沈独翳究竟是何人?他为何与晋凉王殿下模样如此近似?”
她浑脏污,发丝凌乱,邓慈当即质问,却没得到孙通半字解释,他只说,长公主摔了一跤。
“我只是摔了一跤,这种事你如何反应得过来,对了,是沈独翳告诉你我睡在廊亭的?”
但她的注意力又不可遏制地回到沈独翳脸上。
邓慈见她睁眼,当即转去唤孙通。
邓慈急急跟去,见孙通抱着醉酒的季云烟出来。
季云烟并没有因此感到不适。
见叫醒无果,他狠一挥袖,丢下一句恶狠狠的,愤然转离去。
怒气翻心肺,他抚
强压好几回,才勉强平息。
然而他一旦开口――
“长公主……”
“是我没用,今日没能护住您……”
她抽噎着努力止住泪,用脏污的袖子抹了抹眼睛。
若只是摔了一跤,孙通何至于突然下跪认错?
只要他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