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通抬了抬下巴。
“不过,事在人为……将来之事,谁说了都不算。”
环顾了眼,压低嗓音不满。
夏夜蝉鸣阵阵,篝火嘹亮,噼里啪啦的,映得眸光黯然失神。
他自语的嗓音很柔,低沉悦耳,仿佛在同恋人耳语般感沙哑。
火星坠到地上的折扇苏上,腾起的火苗迅速蔓延至整柄折扇。
“但作为交换条件,这是唯一能靠近姐姐边的办法。”
他自然知孙通所言句句属实。
男人又自斟一杯,仰脖饮下。
四下无人,孙通再不用假装纨绔公子作派,肢松快了许多。
但始作俑者丝毫不觉,早已上楼而去。
他轻轻笑了笑,眸间涌起不甘的暗。
“我知她不喜欢我这样。”
“你瞧瞧咱们车队里,个个黑着脸杀气汹汹的,没这俩女的闹腾些,如何将份编得下去,况且此事本是长公主定的,你与我商量也是无用。”
“嗯。”
他的黑衣上,还残留着他今日跪地时的灰白尘土。
“哎,这两日行程匆忙,我没来得及问你,你是不是新到长公主边伺候的?”
男人举着烛台,安静靠近对窗抱膝发呆的季云烟边。
孙通见他爱搭不理,也放弃对话,他脑袋歪上垫,跌进哼着小曲的酒意中迷迷糊糊起来。
饶是他跪得虔诚,季云烟也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从另一自顾
下车去。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突然来了好奇,腾起凑向对面问。
他应得简短,态度里的疏离昭然若揭。
“这样一直闷着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姐姐去个地方。”
这柄价值百两、由南远知名画师绘就的娉婷花鸟扇眨眼间烧成了一团灰烬。
“长公主虽脾气好,但也经不住她们这日日夜夜的叽喳,今日咱们路过春樟,瞧见那儿的惨状,她本就心情郁结,若再叫她俩闹腾一番,只怕要好几日郁气难消。”
“姐姐还是不开心吗……”
篝火被男人掠过扬起的微风扰动,炸开四溅的火星。
不一会,层套房的主卧窗格间透出
黄的微光。
他反而愈发兴致地同他建议:“既然上
派你来护卫长公主,想必是极看重你的,那也就不怪我多嘴劝你一句,长公主每回在无人
下车,我见你都要亲自跪地,替她作凳,寻常大事小事,你都上赶着热情伺候,别说你这些举动容易
馅,实则长公主也不喜欢这么夸张阿谀的,你便是寻常相
,把本分差事办好,能护卫她此行平安回邵阳,将来好
也一分一毫少不了你的。”
孙通从前跟惯了詹钦年,这种清冷态度对他没什么杀伤力。
他低望着缩成小小一团的女人,语调愈发温柔,似哄似诱。
饮尽的瓷杯放回木几,对面的孙通早已呼呼大睡。
男人没说话,只低又饮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