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替她推开楼大门。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
“带了。”
在魏焰低眸凝视着她的温柔笑意中,乔濮存从旁解释:
“这是什么……不是补资料么?”
说着,魏焰正大光明地牵上手季云烟的手,拉她入座。
“季云烟,记住你此刻说的话。”
季云烟点点。
这条路径,她走得轻车熟路,早已形成惯依赖。
这下,她倒是听不懂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不信邪,瞪了回去。
季云烟总结教训、得出结论:
无论对谁,她都还不尽。
他面色温柔下来,又重复了一次。
见她入套,魏焰的神色愈发十拿九稳坦然。
他谑笑扬眉:“好,你既听懂了,那便以今日为限,不我提什么要求,你都必须答应,季云烟,你敢不敢赌?”
“那你去忙吧,对了,这次季末关账盘点涉及大量新旧账调整,你务必要盯着盘算那仔细再仔细。”
“你既不怕亏欠我,我所提要求自然都是要你同意我的奉送赠予,你说,有没有关联?”
“你说我怕亏欠你,又要我应赌局,这两者有何关联?”
感情这种事,果然比工作复杂太多了……
“殿下事务办理得如何?”她问。
魏焰居然真有业务要办。
季云烟开口疑问之时,玉佩已被魏焰用帕拭干净,挂回她颈间。
扶墨离去之后,至今杳无音信。
魏焰见她一副天真怔然的疑惑模样。
魏焰笑着点。
只要她不生出亏欠之心,任凭对方付出,自己装作无动于衷的模样,对方一定会很快识趣远离。
大郦官行总衙内,季云烟办完公事,听属下说,晋凉王正在楼厢房等她。
“我……我真的听懂了!!!”
宽敞的豪华厢房正中,一张近十步宽的雕花梨木桌后,是大郦官行总衙主乔濮存亲自执笔,为晋凉王办理行账事务。
“乔濮存在接待?”
趁她不明所以间,魏焰手执玉佩,沾上红泥,在乔濮存递来的档案空白印下玉佩的纹路。
“回长公主,似是调取档册,想改资料。”
乔濮存停笔,颔首应:“回长公主,还需印宝戳录便完成了,请问殿下可带印章了?”
“赌就赌……我,我又不吃亏……”
况且,她不该同这个时空的男人产生情感纠缠。
彼时她行差踏错,对时卿起了亏欠之念,造成了时卿为她而亡的恶果。
未过半个时辰,季云烟就彻底意识到自己被这狗男人狠狠套路了一顿。
时卿生前待她好,扶墨和桓立轩也待她好。
眯眼瞧了她一会,断然吐出结论:“你没听懂。”
季云烟蹙眉不解。
听见她来,他翩然回眸,笑着朝她招手。
“是,晋凉王是我行甲等大,乔大人亲自接待的。”
她抬步上楼,边问:“晋凉王办的什么账务?”
而以桓立轩如今的态度,他应当也很快会厌弃她。
“属下谨记,那属下便告退了。”
魏焰正坐桌前,捻着杯盏,散漫饮茶。
季云烟撇着嘴,目光开始逃避起来。
他的指尖伸进她衣领间,将前日赠她的玉佩取下。
“回长公主,殿下的确是办理添补资料,他要新增一名
下取款人,将来在任意一家大郦官行,凭长公主刚才的那枚玉佩,便可随时支取殿下
上的存款。”
无非,就是她还不尽他的施恩,无法给他想要的而已。
季云烟又推开一厚重木门。
“傻姑娘,你不但完全没听懂,甚至彻底曲解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