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回神,轻应了个“嗯”字。
季云烟将木盒带回自己卧室锁好,听见门外紫蓉来。
桓母拿走盖信的书册,执笔续写。
只有向东齐新帝求援示好,才是绝对的阳谋,不至于被人拿。
“长公主,是去蔺中堂府上么?是的话,小的这便遣人去传话。”
那么,东齐宗政氏在此时发动对我国的刁难,或许并非只为谋取一土半银。
“长公主说长青院有事,先走了。”
门房长奔而来。
桓立轩抱着雪球兴冲冲奔进母亲院子,只见到母亲一人在执笔写字。
“长公主,车备好了。”
“先前她也没说……”
齐泽襄要瞒她,会不会是因她和弥州季家暗中屡有往来?
“谢谢桓姨……我,我想起长青院还有些事,我先告辞了。”
“桓将军!”
若她此时贸然去找蔺之铮询问东齐刁难的细节,势必会引来齐泽襄的猜忌。
东齐意图强令我国割让领土、对分赔银。
齐泽襄此举若只是为了引导李氏发兵东进,未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也该还你的。”
所以齐泽襄不与她托底实情,是为了防止她向弥州密!
“傻孩子,尽说傻话,那你去吧,方才我见你爱吃山楂酪,我让人再
些送你府上去。”
“揽月,去送长公主。”
只有一种可能——
“谢谢桓姨,那云烟告辞了。”
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党派博弈……
桓母跟着起,有些愣怔。
她走出院门,孙通来同她确认。
“是。”
李氏连区区绵江的情报都是错的,定是齐泽襄的人刻意误导了李氏。
她大胆猜测,他本来的计划应该是与东齐某党合作,除掉李氏。
“母亲,长公……”
太阳东升未久,今日又是休沐,蔺之铮应是在家的。
不行,她不能去找蔺之铮……
况且此计太悬,难免惹东齐暴怒。
“军急召开会,说是齐兵在羲州与百姓爆发冲突,杀了我郦百余人!”
写毕,以火漆密封,交予揽月。
桓母不动声色地藏住信纸。
“是。”
既然齐泽襄与东齐朝堂之间有如此紧密的关联……
那会是因为什么?
“不若留下来吃个午饭罢?长胥一会便来了。”
“不了不了,多谢桓姨招待,我已是多有叨唠了。”
桓母慈祥笑,从旁捻了几
红绳来,替她扎了。
四周静下来。
齐泽襄刻意瞒她,断不会是因为恤她
弱、不忍惊动的缘故。
季家看似遗世独立,定在千里之外的禄川朝堂中伸进了自己的爪牙。
桓立轩神色即刻转肃,放下雪球,与母亲告离而去。
“只是这盒子年久,我怕散了,这样扎一扎能牢固些,方便你带了去。”
紫蓉和孙通见季云烟踌躇不语,低声而询。
所以她后来提的计划才被他采纳。
“是。”
可她却犹豫起来。
“若路上见着长公主或长胥,记得避开,实在避无可避,还是按先前的理由,去吧。”
“这么急?”
当初如果没有她季云烟的介入,齐泽襄势必还有后手。
“长公主?”
“不去蔺大人家了,紫蓉,你去叫世子,今日咱们去陵园扫雪,孙通,我怕城外路难行,你替我去找一下詹钦年,让他来伴驾随行,姜元先驾车与我们走,你同詹钦年驾
跟来。”
桓立轩眉眼耷拉下来。
“她……人呢?”
季云烟看了眼天色。
合作纵可以利益互换,但本就是授人以柄,并非良策。
李氏之兵,亦是我国武力,何以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