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所以你献计木黎,引北鞑自相残杀,你觉得不舒服,是吗?”
她摇。
她不知所措地抬眼看他。
谢轻舟平静地看了她一会。
“谢轻舟。”
“是,属下告退。”
“嗯?那又如何呢?”
“在,不过属下吩咐了人一直盯着他们。”
“所以不必怀疑自己,武城百姓并非你的同胞,你还是在保护他们,傻姑娘,你已经非常棒了。”
“当初在碑莘关与南远交锋,引兵入瓮的法子是我和桓立轩商量出来的。太后之死我也知情,王敬给李沛君喂药之时我就在旁边,我意识到那颗药不对劲,但我什么都没说,诸如此类……我没有亲手杀他们,但很多人的死确与我有关。”
谢轻舟似乎有双察世事的眼睛。
他的嗓音也清澈,像在雾中给她撑开一去路。
听了谢轻舟的安,她的心情好转一些。
他散漫大笑起来。
季聪回过神,一拍脑门,忙躬歉
:“外
风沙大,公主快进去歇息吧,属下多有打扰了。”
最终,他只是笑了笑,着她的脸说“快睡”。
“你当然没有错,季云烟。”
他朝自己脖子横刀一下。
“等等。”
季聪垂眸思忖。
抱着他听了一会风啸,她轻轻问:“谢轻舟,可你也可能是定北人……”
季云烟拦声问。
“咱们门口的那些龙殇人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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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渐渐清晰,从西城楼望出去,定北军营一片尸山血海,惨不忍睹。
她的脸贴进他掌心,音量低下来。
“阿沙甘始终对咱们园子虎视眈眈也不是办法,公主,不若趁今夜大乱,索去……”
“可万一……我说万一,若我们走到穷途末路,我想把你送出去,定北人重视同胞,他们不会杀你的。”
“我生平只知‘此刻最为珍贵’,就算我上
着定北人的血,但我长在邵阳,我此生所受之恩,姚永淳算一个,再就是你,除此之外的东西,与我何干?”
风沙停歇在第二日的下午。
“今天稞儿问我有没有杀过人,我说没有,但我知我杀过的……”
她一骨碌爬起,对着他的眼睛,目光认真起来。
“我一遍遍跟自己说,你没有错,可我……”
一石二鸟,既探得北鞑虚实,亦援助武城息些时日。
正当武城百姓沉浸在北鞑大败的喜悦中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安枕,第三日的深夜子时,西城门突然响起一阵天摇地动的巨响。
回了房,看她脸色不佳,谢轻舟寻出药来,在她前蹲下,喂她吃了一粒。
“……嗯。”
“北鞑今夜重创,明日清点复盘,定能猜到炸营与武城有关,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还是不要额外生事,门口那几个若不轻举妄动,且任他们去吧,咱们自己守严些。”
“世便是如此,永无十全十美,你只能为珍视的东西去拼尽全力,对么?”
谢轻舟面色少见如此温柔。
他半勾着嘴角,仰望着她,轻轻问出一个“嗯?”字。
她团进谢轻舟怀里,轻轻搂着他。
:“城下若有几万定北军,攻城是迟早之事,武城什么都是徒劳,激怒只会加剧灭亡。若木黎采纳了我们
动炸营的法子,就说明北鞑当真军力不足,武城尚有负隅顽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