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寒凉严冬，她说“我们要不一起去死吧”，因果记得他的眼睛，记得他被雪掩埋的脸，如果记忆要一直追溯，那应该就到此为止，她是在这一瞬间深深地陷入了他死一般的爱中。

        因果也仿佛灵魂出窍地坐在他上，可活人与死人终归不活在一个世界，她空空地看着他的躯壳，一阵虚无感扑面而来。

        一场血崩。

她支起子开始咬自己的指甲，目光游离，也许是在寻找那不知在何盯着她的视线。他是怎么看的？从哪儿看？他应当是飘起来了，或是用着绝对的上帝视角，也或许是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并行？梦里总会觉得那个人是自己，但醒来之后发现是自己在观看自己。

        这一片冷气一种呼出一阵阵的热来，她隔着卫生巾、内、校，淌着经血的下抵在他那死后起的阴周，怀拥着他的冰冷，破碎的息钻进他的耳廓，她喊着“阿难”，一边又疼又激烈地摩挲着下，什么血都往外，他脖子上的血，她子内脱落的血，她咬在他另一侧脖子上的血，可她咬不下来，明明他一直散发着“不存在的美味”。

        他好像就在边，以回忆中的口吻咬着她的耳朵。

        “骗子！”她突然抓起他的小熊睡衣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摁在床沿，眼眶里溢出了泪来，手掐上他断裂一半的脖子，能嵌在他的血肉里，她越掐越用力，仿佛要把他整一个颅给割断下来，一遍一遍地喊着，“骗子、骗子、骗子――我恨死你了！”

        这是在梦，所以，什么都可以。

        她在意识模糊之前了。

        她抱上他开始僵的，企图用自己的温去捂热他，但他像一座冰雕，她小小的，自己也冷，捂不了全，更是被他的冷传递过来打出一个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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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的尸爱了吗？

        而她向往的死，虚无的死，正是建立在他出的死之上。

        “死了我们就彻底分开了，”他说，“小因，神是按照人的样子画出来的，天国地狱也是人造的，其实死后什么都没有了。”

        谁也不知。

        可谁又知真正的死是什么样呢，可因果总是觉得忠难什么都知，他说的一定都是对的，所以信奉至某日，她才发现无论是母亲还是忠难都在骗她，这些都不是爱，爱才不是暴力的！那么死呢？！你也在骗我吗？

        因果不知死后是否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她知如果忠难真的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掐到手酸，她才一下放开，而他的尸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碎发零零散散，有黏在血里，有碎在空中，他没笑了，是一张死得很平静的脸，这才是与世无关，双手垂在地上，像断了线的木偶，再无提线人。

        因果坐在他冰凉下去逐渐不再有活人温度的，慢慢地才真正意识到他全无力气，不会伤害她，不会强她，不会爱她，不会恨她。

        诚如他所言，因果只有阿难，而阿难也只有因果了。

        而他只是他。

        ――对着我的尸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