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除却巫山,就不算得是云了
云轻翡被玄暮之这么凶、又干脆的动作吓了一tiao。
她禁不住这剑势连退两步,手中犹自拽着那片被舍弃的雪色布条――
抬眼看玄暮之的眸中满是荒漠寂寂,清寒冷峭地竟是这一眼就能叫人冻了去,冷不丁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唔,师尊怎么对你的小阿翡这么凶啊?你吓着我了――”
她畏惧地拍了怕心口,出口的ruan音刻意放缓,jiaojiao柔柔的。
带了几分hanhan糊糊的如掺了蜜的清甜,如莺啼婉转,糯糯的,就像跟情郎撒jiao似的,想来世间哪有男子能抵得住?
“下一次,本尊的剑可就不长眼睛了。”
然而玄暮之偏偏就抵住了,他淡漠地掀起眼睫,连看她一眼也不曾。
凭空化为一dao消弥无踪的雪影,只余这一dao清冽冷寒的声音落在云轻翡的耳畔,走得匆忙,又不屑一顾,仿佛她于他不过是尘埃,是瓦砾,gen本无足轻重。
“切,还以为仙尊大人换回来的时候,会气得要一剑杀了我这个小妖女,居然只弄破了一片袖子,还,还就这么走了?没劲,没劲……”
云轻翡刚刚面上云淡风轻。
实则如临大敌,正屏息以待,等着玄暮之放大招呢!
看着玄暮之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放了一句狠话,然后tou也不回地走了,她心中五味杂陈,又酸又麻,说不出究竟是何滋味。
她咬了咬chun,无趣地丢了手中犹自泛着月色liu光的袖边破布。下次他的剑,不长眼睛,怎么个不长眼睛法?!
他,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他都不知dao生气的吗?!
还什么本尊既往不咎,真不咎,假不咎啊?!
她如此戏弄折辱他,变着法儿的玩花样,他恢复真shen,当务之急难dao不是该一剑杀了她这个作恶多端的魔dao妖女xie愤解恨吗?!
“这什么正dao中人啊,堂堂正dao第一人,堂堂湛兮仙尊,都没有一点气xing的吗?!”
“搞什么假宽容、假豁达、假善良啊,他难不成以为他是凡间宰相,要和本圣女玩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把戏吧,不知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俗语吗?”
“将心比心,要换了是我,有人敢这么作弄我,我一定要把他五ma分尸,五雷轰ding,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也不解恨的――玄暮之这厮,不会是虚晃一枪,想趁本圣女不备,回来再偷袭我一波吧?”
云轻翡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清楚分明。
以玄暮之的为人,自是光明磊落,只会持剑应对,正面御敌。
他不屑于,更不会zuo什么暗箭伤人、背后偷袭的下九liu之dao,他一言九鼎,说了既往不咎,定是真的什么都不咎了。
可云轻翡不信世间竟有如此心xiong豁达之人,那岂不是把她衬得掉进泥沼里了。
此前种种,他怎么会既往不咎?他凭什么既往不咎?!她云轻翡难不成还怕了他既往全咎?!
正如她先前所言,他不咎,那她也是要咎的。罢了,算她小人之心,已zuo好了换回彼此真shen后,这位shen不染尘、端方持重的正dao仙尊要取她狗命的万全准备――她早就在玄暮之的shen上中下了“同生蛊”的子蛊。
同生蛊。
同生共死的情蛊。
母蛊死,子蛊亦死。
子蛊死,母蛊却不必同死。
且子蛊,不可对母蛊有半分杀心,否则必遭万蚁噬心之痛。
同生蛊,向来是用情至深的情人才愿种下此蛊,想她合欢gong诸弟子,便是用此蛊来考验世间男子可有所谓真心。
男子须得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怨言才能成功种下子蛊,不知有多少男子被此蛊吓退,千百年来,能成功种下此蛊者,寥寥无几。
嗯,当时她在玄暮之的shenti里,自然是种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嘛,至于母蛊,就没什么苛刻要求,趁着玄暮之累晕的时候,悄悄种下去就是了――
结果她防了个寂寞,玄暮之gen本就没有想杀她。
哼,她就不信她这提前zuo好的万全准备,最后派不上用场……
明日下山,什么下山,下什么山?!
云轻翡抬手拂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