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不悅地重重嘆了口氣，果然看到崔東湁像受驚的大狗一樣抖了一下，仍低著頭不敢看他。

        過了好一陣子，天色已近黃昏，街上瀰漫著暮色將臨的氣息。

        「那個……東湁，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姜秋丹感覺有些反胃，但是姜秋丹心裡又莫名說不上崔東湁今天哪裡奇怪。

        姜秋丹早在心裡猜了個七七八八，但不知為什麼看這如此愧疚的神情，他竟也生不出點氣，他決定戲弄一下對方。

        下一刻，一勺冰涼的香草冰淇淋被進他嘴裡。

        崔東湁幾乎是驚惶的抬起頭，自己果真得太過火了，沒想到兩人關係竟會如此退步。

        「是啊，他可寶貝你了。每次我們多問幾句，他就閉口不答。」金允浩帶笑調侃，語氣中還藏著幾分羨慕。

能看見被緊緊牽住的手他還是覺得有些吃不消。

        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整理措辭，久到飲料都已經送上桌。

        兩人到了巷內的咖啡廳，環境既安靜且人也不多。

        「界線？」

        「這麼巧！」金允浩也興奮地說，「你還記得那個被傳說假髮的訓導主任嗎？」

        「其實我和東湁，還有你上次見到的勇浚，從高中時代就是朋友了。他總是提起你，我們自然也很好奇。」

        說完也不等反應，繼續吃起自己的冰淇淋。

        氣氛緩和後，崔東湁才說明接下來要見的是誰。

        崔東湁自知自己錯了事，始終不敢抬頭看向對方。

        「我也是耶！」姜秋丹驚訝地指著自己，笑容浮現臉上，「原來我是你們學弟！」

        坐下後，金允浩向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接著看向姜秋丹說：「事情我都聽東湁說了，嚇到你了吧？」

        來人氣質溫潤儒雅，穿剪裁合的襯衫，既不顯得拘謹，又不失風采。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生得那雙狹長狐狸眼又多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如此出眾的外貌與親切態度讓姜秋丹沒有像上次那般受到驚嚇，他蓄一笑，「你好，我是姜秋丹。」

        兩人就此聊開，許多過去的趣事被翻了出來，連崔東湁與劉勇浚的糗事也不放過。

        「你記得劉勇浚吧？上一次看到你這麼害怕，但是去市場那些伯伯們你又好像又無所謂。我就想知哪種是你會抗拒的……我真的錯了。」他說到一半便啞了聲，只能再一次歉。

        姜秋丹搖頭，說：「沒關係。不過能直接在這裡見嗎？真的有點累了……」

        「提到我嗎？」姜秋丹眨眨眼，看向崔東湁。

        除了去市場外，姜秋丹幾乎不會到人多的地方，也很少在這種時間出門，感覺自己再多遇到點人就要吐出來了。

        「久等了嗎？」一溫和低沉、帶著磁的聲音傳來，崔東湁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雙手。

        「等等會見的人，其實是心理醫生。不過他今天只是想見你一面，沒有別的……」他撓撓臉，覺得這理由說出口也太牽強，「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可以直接回家。」

        此人肩膀寬闊、雙修長，形勻稱，雖不若劉勇浚與崔東湁那般壯碩，卻也絕不孱弱。

        姜秋丹用攪拌棒戳著面前的冰淇淋紅茶，圓滾滾的冰球慢慢地與紅茶相互交。他也不著急，等著對方開口。

        明明已經接過吻，但姜秋丹此刻的模樣卻分外撩人。崔東湁著那一口冰，竟還想再嚐一口。

        「嗯，我們是景陽高中的畢業生。」崔東湁點頭回答。

        氣氛在一來一往間變得熱絡，姜秋丹明顯放鬆許多，也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都在同一所高中嗎？就在這座城市？」

        姜秋丹勺起冰淇淋，口氣故作冷淡地開口：「東湁先生。」

        例如有次為了給老

        「……抱歉，我錯了。」崔東湁率先敗下陣來，搭拉著腦袋歉，繼續說到：「我只是想知你的界限在哪……」

        「你好，我叫金允浩。」他拉開崔東湁旁的椅子，禮貌地點頭致意。

        「下次有事，請直接告訴我。」姜秋丹眉眼彎彎，笑得像惡作劇成功的小狐狸。

        「呼——」坐下後，姜秋丹將帽子脫下後才又有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他抬頭看向了坐在對面的藏不住滿臉自責的人問：「可以跟我坦白嗎？」

        「記得記得！」姜秋丹點頭如搗蒜，笑聲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