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香餌引議
春宴初啟,府中群賓齊聚。
這是代王為平定東境後初設的家宴,外廷文武、內府女眷盡數到場。
明面上,是賀王凱旋;暗裡,眾人都想看——那位「戰俘美姬」憐兒,到底何德何能能讓代王破戒寵幸。
李妃盛裝出席,綠裙金釵,笑容端莊,卻壓不住眉眼殺氣。
宴間,她命人為眾女獻上親調花lou酒,一人一盞,唯憐兒那盞特別——香色更濃,酒氣更豔,她特意加了會讓人過min的花粉,想讓馮小憐面容生疹,當眾出醜。
她微笑斟酒dao:「憐妹妹近日嬌美動人,當得特調春釀一盞。」
眾人暗驚,卻也屏氣凝神,等著看一場鬥法戲。
馮憐兒起shen,拈起玉盞,微笑dao:「既是王妃賜酒,自當奉飲。」
眾目睽睽下,她將酒水一飲而盡。
眾人皆倒抽一口氣。
但她未有異狀,反而步至殿中央,緩緩行了一支罕見的酹春舞——
她羅裳飄起,足尖點地,腰肢如柳,紅袖翻飛,眼神時而勾魂,時而倨傲,最後在眾目中緩緩轉shen,對代王盈盈一笑。
宇文達抿chun未語,眼神卻早已黏在她luolou香肩與飄逸髮尾之上。
忽然——
shen後傳來一聲悶哼。
李妃捂著臉尖叫,面色猩紅出疹,瞳孔渙散,shen體一顫,杯盞碎裂,花lou酒潑了一地。
眾人驚呼,女眷掩口,內侍奔上前察看,卻見她竟是——嚴重過min!
「快請府醫!」
宇文達眉色大變,剛yu起shen,耳邊卻傳來一聲輕喚:
「王爺……您要去救她嗎?」
是憐兒,步伐從容,眼神清亮,微微仰頭看他,一如當日雪夜那般——
冷靜得刺骨,美豔得致命。
「這酒,是她斟的。」
「這局,是她設的。」
「可惜她失算了——我知她會動手,所以……將她原盞悄換給了她自己。」
語落,全場靜絕。
宇文達轉頭看她,那一瞬間,竟不知該怒,還是該懼。
「妳……」
「我只是自保。」她嫣然一笑,衣袂飄飄,如妖似仙,「若她不yu害我,我怎會動手?」
地上,李妃不斷掩面,聲聲哀號,眾人圍觀,卻無一人再敢替她求情。
宇文達沉默片刻,最終只dao一句:
「將王妃送回府中診治。」
但眾人都知——此“送”非護送,而是軟禁。這位代王妃,從今而後,已然棄子。
宴後,馮憐兒並未得封號,卻從此無人再稱她「馮氏」。
她住入王側殿,左右用人皆受她調派,內院無人不伏。
那日,宇文達在她床榻前,摟著她,低聲問:
「你早知她會害你?」
她將頭枕在他xiong膛上,指尖描繪他鎧甲下的肌肉線條,輕聲笑dao:
「因為她怕我。」
「怕我不需要封號、不需名分,僅憑我對王爺的愛,卻能奪走她一切。」
他一震,終於低頭吻她額間。
她閉眼,心中無聲dao:
「我從不是來求庇護的。」
「我是來——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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