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来上班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已停在公司门口等候她多时。司机从车上下来，zuo了个迎接的手势：“安经理，我们季总对项目有几个疑问，想向您请教一二。”

        钱力借着镜子偷偷打量车后座的女人，长相像刚毕业的女大，但shen上的气质很沉，像没有生机的古井。她安静看着窗外，面无表情，也不多问一句。一看到安宁，直觉告诉钱力，这就是每个月给老板打钱的女人。刚招他zuo助理时，季宴礼就扔给他一张卡，每隔几天就要问他里面的余额。仿佛他一个常青藤名校毕业生的紧要工作就是查询余额而已。卡里没有动静季宴礼生气，卡里有新进账他也生气，卡里有大额波动进账他更是暴怒。那张卡片因频繁使用，磨痕清晰可见。不仅他魔怔了，钱力也魔怔了。

        把安宁带到季宴礼办公室，钱力识趣关上门离开。季宴礼正在批复文件，安宁站在他桌前。过一会，冷不丁听到他出声：“光伏装置用的是哪种硅？”

        安宁稳稳心神答dao：“季总，用的是多晶硅。”

        “生产工艺呢？”

        “改良西门子法和硅烷硫化床法。”

        “电池？”

        “季总，电池用n型TOPCon、异质结、XBC的多。”

        “哪个转换效率最高？”“XBC，当前的技术，XBC的电池平均转换效率能达到26％。”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安宁楞了一下抬tou，季宴礼正斜倚着老板椅，十指交叉拢着一只派克先锋系列的18K金笔，目光凉凉看着安宁。

        空气凝滞一会，安宁强装镇定dao：“季总，这个行业薪水比较可观，有发展前景。”

        “这家公司以前并不是光伏行业发家。”

        “老板赌对了政策，转型成功。”

        “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文科生，竟然对高新产业这么熟悉。安宁，你就这样愿意为周思仰付出吗？”安宁不语，他起shen走到安宁shen边，轻抚她的脸。安宁侧tou躲开，就这么被紧bi1到角落。

        “陪我一个月，我送一家光伏电站给你如何？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安宁脸色一变。

        见她不语，季宴礼又dao：“半个月？安宁，你shen价越来越高了。”他低tou吻住安宁的chun，还未待深入，安宁推开起shen站好。“季总，别这样……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毕业前夕的一天早晨，季宴礼正在行事，电话响了，他不听。电话接连来了三个，安宁推他，提醒他：“季总，可能有要事。”季宴礼狠嘬了她一口，看到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带着好事被打断的yu求不满，恶狠狠dao：“三儿，你最好真的有事。”　他靠在床tou，点着一gen烟，另一只手在安宁的背上游走挑逗，年轻的肌肤鲜nen光hua，安宁闷在被子里止住呻yin。电话那tou听出他火气很大，嘻嘻哈哈：“不好意思二哥，打扰你早起锻炼啦？不好意思。”接着又正色dao：“哥，我打听过了，现在MG两国ma上就要打起来了，到时候石油进口肯定会受阻。上tou为了减轻对进口石油的单边依赖，tou疼得很。所以现在打算打着环保低碳发展的口号，布局清洁能源的发展。未来几年会大力发展光伏产业，光伏的原料是硅，趁正式通知还没下来之前，咱们哥兄弟几个先下手为强，把硅矿拢到手里先……”

        要怎么说出口，是因为在床上听到季宴礼的电话，才决意入行光伏行业的呢。他是不是看出来了？真讽刺，自诩要独立，可临了还不是仰仗他的消息赚钱。

        在推开季宴礼办公室门前，shen后传来他讥笑的声音：“安宁，你现在就这么守shen如玉？你说，周思仰知dao我俩的事吗……”

        安宁背抵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tou埋在膝盖，无助地抱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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